【杰坚】 《沙漠》
⚠可能轻度ooc，注意避雷
⚠🙏依旧辛苦广大人民群众努把力进行“思想运动”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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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愿在这片沙漠中，与他的一切，共度余生。
庄文杰躺在病床上，回忆着方才与罗坚的点滴。到底也是个大孩子，罗坚那番话他是一定知道深意的。
不否认，这段时间以来，他们之间，或者说庄文杰单方面对这位刑警队长有了他意。不巧，还未表达多么盛大的爱意，就貌似被人拒绝了。
“文杰，我想你需要看到身边真正爱你的人，别让他们失望。”
他望向窗外，九点整。
低头看着手背上正不断为他提供营养却又隐痛的点滴。
“他们……可我是不是让他失望了……”
少年诚挚发问，却是只听见不知驶向何方的鸣笛声，急忙迫切。
“您好，请问13号床的病人是散步去了还是……？”
“13号？哦，那孩子啊，他今早刚办的出院手续，身体恢复可好了。”
罗坚心下一惊，他害怕着什么。当然，这并不是空穴来风。
他回到车里，拨通庄文杰的电话，祈祷着有人平平安安迎接他。
“怎么了罗队？”
经历了一些事情，人都是会变的，庄文杰也不例外。
都有点不像他了。罗坚这样想。
“文杰，恭喜出院啊。你现在在哪儿？”
“清曲街，吃饭。”
罗坚叹了口气。
“待着别动，别挪窝，我去找你。”
庄文杰听着一阵沉寂，把手机放下。
几乎是同样的话语，为什么平静，却反而让他不安……
“清曲街，21号。这是那天急急忙忙给你庆生的地方。”
庄文杰正心不在焉吃着菜，桌前站定一人。头抬到一半，那人就坐下来和他平视了。
“我是不是不来找你，你就准备今晚再进一次医院，嗯？”
罗坚拿着车钥匙碰了碰桌子上的酒瓶。
“服务员，拿瓶橙汁，谢谢。”
庄文杰放下筷子，低着头。
“为什么来找我。我知道，不必这样的。”
罗坚没有以往玩笑的意味，语气急而忧，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。
“我想你知道我最近在调查人口失踪案，当然，不久前，他被定性为连环杀人案。所以，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。”
庄文杰捕捉到罗坚突而柔缓的音色，甚至还带了几分劫后余生的韵味。
“我害怕你丢了，我就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庄文杰牵着罗坚的衣袖，乖巧的不得了。
街上零零散散的灯光正逐步将昼夜间隙缝合起来，预示着另一种生活方式即将开启。
罗坚是个“老人”，他总是嫌弃这种环境的吵闹与烦心。因为庄文杰，罗坚便跟着他“胡混”。混来混去，也就少了一些与城市的隔阂。
庄文杰是迷糊了，可罗坚还醒着。
“罗队，慢点儿。”
多年来的职业习惯让罗坚难能降下速度。身后小朋友一声抱怨，罗坚开始大爷散步。
“罗队，怎么不说话啊。从出来你就没有说过话。”
罗坚停住脚步，庄文杰听话停下。
“文杰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一大高个儿，我捞不动你……”
罗坚扶着庄文杰，抬头看了看，缓缓开口。
庄文杰不理他，自顾自睡着。
安安静静，还怪漂亮。
突然，庄文杰毫无征兆往罗坚身上倒。
“哎哎哎，我捞我捞，都到你家门口了别不听话啊，乖。”
说着去拿钥匙开门。
他能去翻庄文杰的兜吗？那是不可能的，庄文杰给有家钥匙。趁人之危？不不不，那可不是警察的风范。
小朋友家里总是充斥着一种稚气，让罗坚不由得心一软。
他将庄文杰放在床上，准备去给他冲杯蜂蜜水。手刚刚搭上门，就听见一声哼咛。
像个受了伤却又要面子的小男生。
小男生喃喃开口。
“我多想永远和你有话可说。”
“哎？文杰，好久不见了。怎么，来找罗队？”
大智看见庄文杰，惊喜快溢出警局了。少说也一周不见了，甚是想念。
庄文杰点了点头。
“稍等啊，罗队出任务了。不过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大智话刚落，一阵杂七杂八的脚步声渐渐清晰。
“我怎么跟你们交代的？我要再晚一点儿反应过来，廖双就折进去了！一个个的想气死我？！”
庄文杰和罗坚，对于对方，总是与众不同的那个。
他上前拉了拉这位自己也挂了彩，却还在生气的“河豚”的袖子。
“罗队，小心点。”
“庄文杰，今天谁都别想拦我。你也不行。”
说罢，罗坚又要进去。
“罗坚！我不拦你，可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就那么难？”
罗坚愣住了。
反了反了，小朋友竟然敢直呼他大名？！他多吃这二十多年的饭往哪儿搁？
刚才直接半搂着把他强行带出来，他已经很不爽了。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给制服了，多失威严。
罗坚越想越气，越想越委屈。
合着他是个架空队长呗？
看着罗坚充满怨气的眼睛，庄文杰鬼使神差地上前，将罗坚抱了个满怀。
“罗队，你被我单方面搁置在心尖。”
从那以后，庄文杰和罗坚依旧是无话不说的朋友，谁都不提那天冲动的举动。这让庄文杰开心也不是，不开心也不是。
罗坚呢？
他不知道庄文杰这些举动是否是他过度解读了。或许，只是对于亲情的渴望，并非爱情的欲望。
没错，罗坚喜欢庄文杰。
可能不可思议，毕竟本人也是后知后觉。
但庄文杰太优秀了，他不忍心让这孩子只困在青城这方小小的天地，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留他在身边。
人人都说他阳光、开朗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内在的，不为人所了解的罗坚，其实是个无数次梦到师父，醒来后孤独无助的笨小子，只会哭泣。
他并不认为自己很勇敢。
每每在庄文杰身旁，他都需要去平静不知名的躁动，却又骤然掀起热烈。
他，罗坚，确是如陷流沙般，迅速跌进了那个孩子化作的沙漠。
然后，再未挣脱开来。
罗坚看着庄文杰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一盆多肉。
“文杰，今天周五，明天……你会来吗……”
“五九区发生一起命案，与上次连环杀人案作案手法基本一致。不过可惜了，部分模仿不到位。已锁定嫌疑人，下午两点，景源酒店实施抓捕。都听明白了吗？不要再出现上次的情况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行了，各自准备一下，散会。”
罗建老糟心了，怎么最近城里总是不太平。连十八、九的小毛孩儿都敢杀人了。
“唉……希望有机会好好做人吧孩子。”
说着，拿起档案走到档案柜前。
“不对，恐怕没机会做人了。”
景源酒店地处城市边缘，价位低。是外来人员较为理想的下榻地点。
杀人这孩子，名叫安榆。典型的报复社会型人犯。找人没个目标，要不是因为是初犯，什么都不懂，年龄又太小，就凭他随意逮的孤寡老人，无儿无女无妻，社会关系还不广，够罗坚他们受的。
“罗队，那不是庄文杰吗？”
罗坚闻声望去，由心而发的恐惧再次爬上心头。
“庄文杰啊庄文杰！你怎么就是不听话！”
陈晔是新跟上罗坚的，倒也听说过法律系天才大学生庄文杰。出于专业素养，他有自己的见解。
“庄文杰会不会是同犯。毕竟现场有证据表明安榆还有一个大概同岁的同伙。而且，法律系的，也知道自己怎么脱身吧？”
越来越低的气压让人透不过气。
两点钟那一刹那，罗坚最先出警车。
“所有人，行动。速度要快，尽量不要惊扰群众。”
走到酒店门时，对讲机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务必保证庄文杰人身安全。”
“安榆，收手吧。不算晚。”
“不算晚？我已经杀人了庄文杰！你听清楚我已经杀人了！你别来假惺惺地装，我知道没人在意我。你也不过是想等着看我笑话罢了，你和那群人没一点区别。”
庄文杰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眼前的朋友。
第一次见到安榆是一个多么向上、充满活力又开朗的孩子，第二次再见，已物是人非。
安榆自嘲般苦笑。
“庄文杰，你有罗坚，不代表所有人，都能拥有罗坚。”
庄文杰明白，他不会回心转意了。
“下午两点，罗队他们会来实施抓捕，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。所以……我希望你能直面自己的错误，别走了。”
安榆一听，收拾背包的手停了下来，将背包扔在一边。
“一口一个罗队叫的挺亲热是吧？让别人看见你是有人关心有人爱的很了不起对吧？庄文杰！醒醒吧！虽然罗坚对你很好，但你跟罗坚，不可能。”
庄文杰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解到自己对罗坚不一样的心思，不过他也不在乎，这本就是即将公之于众的事。
“安榆，有一点你说对了，亲热是亲热的，有人关心有人爱我也是对的。可能要让你失望了，我单方面认为就是罗坚，和他没关系。”
一阵刷卡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，门被人一脚踢开。
“这话说的可不对，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。”
安榆到底是个孩子，根本就没想那么多，更没想到庄文杰今天来是为了干什么。不过现在他貌似懂了。
庄文杰在牵制他，从而为罗坚争取精准逮捕的机会。
安榆上车前，看着庄文杰，自嘲般笑了笑。
“笑什么笑，是你能看着笑的？赶紧走。”
罗坚这个火气啊，还是没压住。
因为这话是对庄文杰说的。
这死孩子回回不听话，现在还看着自己笑。罗坚都想抽死他，可是又舍不得。
两个人没跟着警队回去，罗坚也没参与安榆同伙抓捕，而是去吃了顿饭然后回家。
回了罗坚家。
开玩笑！可能跟着安榆去吗？
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
罗坚和庄文杰聊了聊案子，又唠了唠家常。罗坚还是不如年轻人，困意率先侵犯了他。
“困死我了，今晚很晚了，早点休息。我就在你隔壁，有什么事找我。”
“等等罗队。”
罗坚困意全无。
现在这个姿势很糟糕。
庄文杰趴在他身上，毛茸茸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的颈窝。
“罗队，你说的，我喜欢你和你有关系，不能反悔。我从来都不是单方面喜欢。”
这是庄文杰方才第一句话。
“别说什么情急之下啊，我不信。”
这是庄文杰的第二句话。
“所以罗队，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，哪怕一点点喜欢我。”
这是第三句。
三句话，让罗坚成功败阵。
在庄文杰的软硬兼施下，罗坚揉了揉他的脑袋，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我很早就说过喜欢你了，乖。”
庄文杰蓦然抬头。
“什么时候？你说的话我每一句都记着，你可没说过这话。”
罗坚有些难以启齿。
让一个“老男人”对着自己年轻气盛的小朋友说出自己的心机，属实有点难为他了。
“哎呀……就，就你，你住院那段时间。”
罗坚声音越来越小。
可庄文杰哪儿肯放过他，不问出个所以然誓不罢休。
他向上靠了靠，手指抚过罗坚的眉眼。
凑近耳边吹了口气，跟个小流氓一样。
“坚果，说说呗。”
不叫大名改叫外号了？！
这可把罗坚气不轻，一大串话脱口而出。
“那天我跟你说了，你要看到身边真正爱你的人，你身边当时不就我一个人嘛。我说的‘他们’是为了掩藏啊。毕竟你让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表白会尴尬死的你懂不懂！”
庄文杰正要开口，罗坚一句话又堵住了他。
“说好啊，我先表的白。你不行。”
庄文杰只是笑着，不过阴森森的。
“罗队，你再怎么先表白，也是躺着的，没意义。”
罗坚饶了绕脑子。
“呀！你这小孩儿怎么原来没发现这么不正经啊。”
说罢，作势要打。
庄文杰便把手送到罗坚面前。
怎么可能有人会拒绝小朋友的示好。
他把手放在庄文杰的手上。
后来，就再也没松开过了。
“罗队？旅游去了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人家谈恋爱还不许度个蜜月啥的？”
“往敦煌去了。俩玩意儿非得去敦煌看飞天。”
“啧，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。”
警局传这俩人快传疯了。
真是一对儿奇葩。
“罗队，为啥非要来敦煌。别人的蜜月都在水边，我们却和沙子作伴。”
“因为你啊。”
庄文杰不懂。
“为什么？”
罗坚趴在帐篷里看天空中的星星。
“因为你是我的一片沙漠，我曾如陷流沙般跌进了你。”
罗坚果的日记
2022年6月12日 晴
有这个几率的。是什么？
我愿在这片沙漠中，与他的一切，共度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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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越发疯
它越温柔
温柔得可恨至极
无奈
你只好与它厮磨
———择摘自余秋雨《沙原隐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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